除餐饮和院线行业外,医疗行业也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
疫情发生后,一方面,受接纳病患人数减少、绩效减少等影响,医护收入也有所减少。另外,一些医院自身资金紧张,适当调整了奖金系数及评定方式。
在这其中,市场化较强的口腔诊所首当其冲,受气溶胶影响,纯线下的口腔连锁企业很可能要经历一个更漫长的寒冬期,这也给整个口腔行业踩下刹车,加速行业洗牌。
“口腔科本身社会办医较活跃,而复工难度也最大。目前社会办医的投资方分两种,财务投资人和战略投资人,当前可能会出现一轮投资退场,但长远来看社会办医仍然具备长远的发展空间。”广州艾力彼医院管理研究中心主任庄一强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道。
口腔科艰难复工
对比其他科室,口腔科的复工显得尤为艰难。
很多地区,医美、口腔等专科医疗机构依然在被限制复工的名单内,有些地区要求民营口腔诊所必须给每位患者做新冠肺炎核酸检测。
口腔治疗过程中,高速涡轮牙科手机及口腔洁治器等专科设备在工作时会产生大量水雾、飞沫或气溶胶,若有潜伏期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诊并进行口腔诊疗操作,极易导致疫情蔓延——这才使得口腔行业的复产复工节奏慢于其他行业。
“泰康拜博口腔在全国已布局200多家门店,经过结构调整之后,部分城市2月份零收入,整体相比去年同期出现降低。”泰康拜博口腔CEO朱正宏此前表示。
此外,运营问题也困扰着民营诊所。
口腔机构的收入仍主要倚仗正畸、种植等高价值的消费类项目,如果仅是处理复诊、急诊,这显然远不能化解口腔连锁所面临的危机。
“目前大量的口腔营业门诊仅处理急诊以及此前进行了种植、正畸、根管治疗等复诊客户。而这些对于口腔诊所来说并不是高利润项目。”某民营口腔诊所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道。
对此,美维口腔CEO朱丽雅也曾表示,停诊期间,公司只需付员工薪资,但开诊后,房租、营销费用、采购材料等一系列的费用接踵而来。
新冠肺炎疫情也挫伤了部分中产阶级的消费能力,正畸、种植这类高价格的项目需求将会大大降低。
加速行业洗牌
新冠肺炎疫情给整个口腔行业踩下刹车。
过去几年,口腔领域处于疯狂扩张期,在资本的加持下,行业玩家们开启跑马圈地模式,从一地到多地,从诊所到口腔医院,风口之下的口腔连锁化在2018年达到高潮。
欢乐口腔CEO孙延曾对媒体回忆道,那时的欢乐口腔团队恨不得遍布中国 50个城市,但财务报表恶化的现实惊醒梦中人,快速扩张和异地复制带来的是“营收不盈利”的陷阱。
一方面,由于客户对新品牌认知度较低,异地扩张门店投资回收期长。即使是大型口腔医疗连锁机构,对于区域外的扩张也相对谨慎。口腔连锁发展至今,纯靠资金驱动扩张的企业基本都铩羽而归。
在现代根管治疗、烤瓷牙等技术陆续在国内引进和推广时,口腔行业就曾引发过连锁热潮。
佳美口腔在2007年获得融资后的两年里,曾将门店从几十家扩张到近百家,而后因大规模亏损,资金吃紧,连锁门店很快迎来关门潮,于是其又重新将“根据地”收缩回北京;泰康拜博口腔是国内通过自建或收购门店达成规模化发展的头部企业,不过至今也仅200多家门店。
另外,口腔门诊的成本高昂,其中租金、医生、采购、营销是主要成本项。一般一个牙医与牙椅的配比是1:1.5,随着口腔机构数量增多,市场对于牙医的需求猛增,但市场上牙医缺口依然很大。
据卫生统计年鉴的数据,截至2016年12月底,中国口腔职业医师总数(含助理)共计167000人,中国平均每10万人口只有12个牙医覆盖,而英国同口径人数是中国的4.5倍,美国则达到5.2倍。
在供不应求的供需关系下,牙医薪资也水涨船高,此前即有民营诊所在医生薪资方面,月支出达500万。此外,为解决获客问题,口腔机构的营销投入费用大幅攀升,大概占总营收的15-25%。
控制成本是所有连锁机构需要做的事。然而,在控制成本上,大型的连锁机构不一定有优势,拿材料来说,连锁机构一般是统一且正规的进货渠道,但单体诊所所需的材料少,渠道也更加灵活,水货的价格与一般正规渠道价格之间存在较大差异。
为了解决这些行业问题,有些机构不得不断臂自救,出售一些成本居高不下的门诊,来降低企业损失,而一些走得比较靠前的口腔连锁已经在寻找新的连锁模式。